《哥本哈根》沃纳·海森堡总结 原初的历史不过是欣喜、失望、幸福、愤怒、泪水等质料的混合,但事后来看,看其结果,还是难免会想把故事规整出开始、中间和结尾,把事件排列得井然有序,哪怕只是出于猜测。自私地借地为自己在北大剧社作个总结,部分关于《哥本哈根》这个戏和海森堡这个角色,部分关于萧寄谷这个名字。无论如何,以下内容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大型的记忆之不确定性。
(1)
第一次读《哥本哈根》是大一时候的事情了。
二〇一三年。十二月。距离我加入北大剧社,还差一个春天。在百讲多厅,我看了剧社的大戏《安娜在热带》,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Cage Hu翻译的那套“剧场和戏丛书”,小黑皮。在二〇一四刚过去2.739726%的那个下午, 我在图书馆二层听音乐的沙发里连滚带爬地读完了《哥本哈根》。彼时刚考完最后一门期末,正处于未来和过去都抓不着我的时期,尤宜虚度。走出图书馆的时候,夕阳透过二体周围的杨树,斜斜地照射在我的眼睛里。两年后我会写出一个有关太阳和眼睛的剧本。虽然没有人找我,但我谁也不想理。我去到燕园北面,在那几个没什么人烟的好看园子里转了几圈。四周满是震耳欲聋的宁静。
我就是很喜欢这个剧本。谭老板在某次从小西天看电影回来的四号线上问我“最想排什么戏”,我想了想回答她说《哥本哈根》。那应该是二〇一四年夏天时候的事情。
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。一小拨人排列组合,演了几个戏,排了几个戏。黑暗时刻降临,雄心壮志发生。我其实从没有真的想过要去排演《哥本哈根》。
(2)
直到二〇一八年。一月。我姑且称之为“读本马拉松”那晚。
那晚活动的主题是《无匹骄阳》组的组聚轰趴。就像一个极为正常的轰趴那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了一阵后,我一时兴起,撺掇大家放下手中的马里奥赛车,不如读本消磨时光。我们一开始读了《The Man from Earth》的原本,角色数刚好合适。雨然饰演了“The Man”,令人印象深刻。一遍贯穿下来通读无碍,在情绪上大家都默契地呼应 。读完之后,我们聊了几句将其本土化的可能性,但感觉其中的宗教元素太过核心重要,一时想不到怎么找对应物。
夜又深了一些,我开始怂恿大家读《哥本哈根》,仿似心中酝酿了很久的阴谋终于登场。当时哈哈先行告退,还剩下我、天韵呐、雨然、宇光、福瑶、林汀六人。我念海森堡,雨然念玻尔,华天韵念玛格丽特。我们用了Cage Hu发表在某杂志上的剧本,那是当时能在网上搜到的唯一一版全本。这个版本看起来非常像是为了scoop别人而抢先发表的草率译本,主要体现在人名翻译基本靠空耳:费米被译成弗密,玻恩被译成邦,约尔丹被译成乔丹,薛定谔被翻译成施勒丁杰……凡此种种,不一而足。讲道理,Cage Hu的译本在文学上处理得还可以,虽然之后在“剧场和戏丛书”里把人名都校对成了常见版本,但我还是从此对他的译本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。
终于读完,已是凌晨四点。三位演员舌花谢尽眼花灿烂。福瑶听着乔丹和施勒丁杰入了梦,宇光好像睁着眼睛睡觉,林汀的确听进去了,而且越听越清醒。不过他们都提供了一些很正面的反馈。雨然私下里和我说,要不下学期就排这戏吧。和朋友们一起专注地读完了两个剧本后,我感到幸福,随后陷入疲惫,一觉睡到中午。
两周之后,天韵姐carry我和雨然去卧佛寺求offer。我们在寺里喝茶,都很怀念那个夜晚的氛围,于是开玩笑说毕业戏排《哥本哈根》,我演海森堡,雨然演玻尔,张哈哈演玛格丽特。我可能是用了一个“华天韵并不毕业”的借口把读本那晚的玛格丽特换成了张哈哈。我心里是想着华天韵来当我们的SM的。我知道她肯定会来的。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悬念。
毕业快乐。惟愿你们一切都好。
再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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